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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帅:制造一个人们习以为常的假象|2018王式廓奖

2018年9月18日


▲付帅,虚拟空间NO.1,综合材料,60X80cm,2009

Hilary Putnam 曾在Reason、Truth、and History 书中阐述过一个假想:“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施了手术,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正常的幻觉。人、物体对他来说依然存在,各种感觉也可以输入,甚至他还能感觉自己正在阅读一段有趣的文字。”


艺术家付帅的作品也给了我们类似的提示:“你如何辨别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拟?又如何担保自己不是处于‘缸中之脑’的困境中呢?”


非常难得,虽然付帅采用的是“写实绘画”的方式,但是作品在呈现上又像极了描绘空间的“雕塑”。他将自己比喻成魔术师,通过一幅幅虚实难辨的画面将观者引诱到陌生地带,“我的作品在形式上试图呈现比较基本的空间结构,让观者初看上去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当你仔细品味时,就会发现现实的空间逻辑已然坍塌。”


“在我的作品中,材料的运用只是作为空间上的视觉延伸,为的是让观者混淆现实与画面的空间关系,进而发展成为虚拟与现实空间的错位。而这种错位由于质感的真实显得迷惑,现实的秩序在虚拟的空间中已然模糊,矛盾空间的运用更加剧了秩序的这种陌生化,但这种陌生并非前所未见,而是那种似曾相识的陌生。”

——付帅

出于对自由的想象


作为1980年代中后期出生的艺术家,付帅很小就得到了绘画启蒙,小学一年级便开始接受素描训练,不过后来因为被此(基础训练)折磨得不行,丧失了对绘画的兴趣。这中间经历了很长的停滞期,直至高二那年,他为考取大学建筑类专业,在得知有绘画特长可以加分后,才决定重新拾起。


与绘画的二度相处,让付帅意外地找回了儿时的兴趣与感觉。可以想见,高二课业繁重,看到周围的同学都在点灯熬油地用功,付帅竟能一边放松地听着音乐一边画画,“当时就觉得这是一种释放、一种表达,让我感觉到轻松很多,纯粹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就觉得考美术学校更适合我,这是一条感觉更自由的路。”


大学时代,付帅读的是天津美术学院综合绘画专业,在这里,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每天画人体、画雕像,而是接触到更多开放的艺术形式,比如装置、行为等。起初他觉得这些打着艺术口号的行为都是瞎搞,但慢慢地自己竟也入迷起来。“我是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就是嘴上说着不理解,但也不会完全排斥那些让我感到陌生的东西,所以还是主动去了解了很多有趣的艺术家,慢慢就理解了他们。”


▲ 付帅,结构,综合材料,120X190cm,2013


▲ 付帅,莫比乌斯环之框,布面综合材料,直径70 cm,2016


在视觉的审美趣味上中毒了


付帅形容本科时期是一个开拓眼界和探索不同艺术形式的过程,写实与抽象绘画、装置、行为,他都做过,“我觉得像是在探路吧!大概在本科毕业的时候,才算开始找到自己的方向。”


付帅对于“空间”的迷恋和对于“真实与虚拟世界”的思考,都起源于本科时期喜欢玩游戏,“那会儿很流行CS,算是最早的枪战游戏了吧?玩家在死后可以穿梭于游戏空间,因为当时游戏做得糙,常常会有一些不符合空间逻辑的画面,我觉很有趣,就画了一些游戏的空间。”


从到天津美术学院攻读研究生到现在,付帅更多的作品仍然是在关注“虚拟和现实”的主题,尽管周围的很多同学已经开始转向装置和新媒体艺术,付帅却认为有必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深挖。特别是在研究生期间,他曾赴德国卡尔斯鲁厄美术学院进行交流,德国的艺术大都比较“冷”,而他的教授又是以注重“空间秩序”擅长,这也让付帅的思考变得更加理性,关注点也更具体。“我发现其实只需要能把一个点钻研透,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国后,付帅反观自己作品的变化,发现自己已经在视觉的审美趣味上中毒了。就好像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坚固冷峻的几何形体,锈迹斑驳的质感,理性构建的虚幻空间,充满张力的画面布局,多种材质恰如其分的组合······不得不说,以上这些构成付帅作品整体视觉的元素,的确带着些德国印记。

▲ 付帅,立面体,布面综合材料,一组2件,边长30cm六边形框,2017


▲ 付帅,矛盾体12 (Ⅱ) , 60x250cm ,布面综合材料,2017 


在人们受骗的过程中拍醒他们


常有观众惊叹于付帅能以绘画的方式创作出如此逼真的金属焊接效果。在展厅里,也常捕捉到有观众洞悉其作品中的妙趣后会心一笑的表情,这正是付帅所想要达到的,正如他所说:“我喜欢看到一直蒙在鼓里的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随着读图时代的到来,我们的眼睛越来越脱离这个世界的实体,越是现代化的语言表现反而覆盖了人们凝视现实的能力,刻意打磨的痕迹就是试图把人们的视觉经验拉回到对于真实的凝视。”付帅用“错位”这个词来解释符合真实和虚拟之间的状态,两者并非完全对立,但又不尽相同,差别在这似与不似之间。“透视法的发明真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把三维的东西在二维上完美地呈现,制造一个我们习以为常的假象。我们的想象力自动脑补整个过程,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已经受骗了,我只不过是在人们受骗的过程中拍醒他们而已。”


尽管有些作品除了绘画之外,付帅也加入了现成品,但他认为自己的作品还是在绘画层面的研究,“在平面空间加入物质性的实物是为了迷惑观众,这更像是魔术师的小技巧。我认为只有在平面的纬度探讨空间才有意义,只有跨纬度的研究才会有闪光点,不是吗?”


▲ 付帅,错位-连接13,布面综合材料,105 x 105 cm,2017


▲ 付帅,错位-连接11,布面综合材料,80 x 120 cm,2017


▲ 付帅,错位-连接10,综合材料,80.5X59.5cm,2016


Q&A

生活需要表达,艺术是窗口


今:为什么会报名参加王式廓奖?

王:上一届我有一位朋友也曾经入围了王式廓奖,当然我本来也是知道这个奖项的,相信很多学艺术的人都知道吧。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今日美术馆是非常棒的美术馆,能在这里展示作品对我也是莫大的鼓励。



今:艺术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付:更多的像是一扇窗户,在一个黑屋子里面打开的一扇窗户,你不知道阳光会照在哪堵墙上会显现出什么东西,总有一种意外感。



今:怎么看艺术和生活的关系?

付:我觉得艺术和生活就是一体的,生活需要表达,而艺术就是给你表达的一个窗口。



今:怎么看艺术和观众的关系?你会在创作的时候考虑到是谁在看作品吗?

付:我会考虑观众,因为我的作品更多的是纯视觉的,纯视觉的东西大家都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我会考虑观众的眼睛是怎么去理解画面的。



今:希望观众如何评价你的作品?

付:我希望观众觉得我的作品有意思,是在现实中没有看过的东西。他可能在刚看到时以为是一个习以为常的东西,但是当仔细凝视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些不对劲,这是我最希望的。



今:如何评价自己的作品?

付:我希望我的作品能让观众产生意外感,这种意外感有时候我自己做完作品之后会有,但是可能是我跟作品待的时间太长了,这种关系尺度还是需要恰当地把握。



今:怎么看待未来艺术的发展?

付:我觉得艺术的价值永远不是在媒介上出新,而是在你要探讨的议题上,未来的艺术仍然要思考你如何去抓住那个时代生活中的问题。



今:怎么看美术馆的未来?

付:我觉得美术馆的未来肯定是跟普通大众,或者说普通人有一个更深的接触,真真切切地走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中。



今:如何评价王式廓奖?

付:刚开始知道这个奖的时候,我以为会选一些比较写实或者偏传统风格的艺术家。但是我后来发现入选的艺术家做出来的作品竟然是那么当代、前卫的,所以给我的改观是非常大的,这也是我报名参加王式廓奖的原因。



今:你认为30〜45岁这个年龄段的艺术家最需要的支持是什么?

付:可能是一个继续创作的动力吧,因为在这个年龄段还能一直坚持自己创作方向的艺术家应该都是真爱吧!其实挺难的,有很多人尝试做一个主题后没有获得商业上的反馈,可能就转行了,或者是投向其他的风格,我觉得这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是非常可惜的。所以我觉得艺术家能一直坚持地关注一个他所认为值得关注的点是非常重要的。“王式廓奖”能给艺术家最好的帮助可能是告诉艺术家一定要坚持下去。

付帅

Fu Shuai

1985年生于山西太原,本科与硕士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曾赴德国卡尔斯鲁厄美术学院交换。2012 成立再生空间计划,现工作生活于天津。2015年在奥地利布雷根茨艺术家美术馆参加了《144=441》群展,并于2016年在北京亚洲艺术中心举办个展《陌生的秩序》。


2018年8月,他作为“第三届王式廓奖”入围艺术家,参加在今日美术馆举办的“2018第三届王式廓奖暨今日中国当代艺术家提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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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人气奖”将由线上投票产生,截止到9月20日。点击付帅,为他投上宝贵的一票吧!


由今日美术馆和王式廓基金会联合主办的“2018王式廓奖暨今日中国当代艺术家提名展”已于8月26日正式开幕。入围“2018王式廓奖”的艺术家有:蔡雅玲、付帅、江凯群、洛鹏、司建伟、田龙玉、王维思、王卓、叶甫纳、臧坤坤、张春华、郑达。“今日美术馆”公众号陆续推出12位艺术家个人特辑文章,带你深入了解每位艺术家的创作脉络与内心世界。


“2018王式廓奖”最终获奖者名单包括:艺术奖(1名)、特别关注奖(3名)、现场人气奖(1名)和网络人气奖(1名),将于9月22日举办的颁奖典礼上揭晓,敬请期待!


2018王式廓奖

暨今日中国当代艺术家提名展



【主办机构】

今日美术馆

王式廓基金会



【展览时间】

2018年8月26日-10月10日 10:00-18:00

(周一闭馆)



【展览地点】

今日美术馆1号馆3、4层



【颁奖典礼】

2018年9月22日14:00